第218章愚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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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寧隨著柳文香低頭朝著那些千金拘禮，其中有人眼尖看到了她們，在人群中呼喚起來：“這不是二姐身邊的柳媽嗎？這會兒不陪著二姐，在這裏幹嘛呢？”
柳文香應了一聲如實回答：“四姑娘，是柳裁縫來獻衣。”
“哦？”眾千金都是聽說過柳寧的，雖然流傳到上京的旗袍不多，以這些千金的身份也不會去買旗袍，可到底看到的時候都被驚艷了一番，一種深藏在內心對美的渴望似乎就要跳脫出來，這會兒見到本人自然都紛紛圍攏了起來，“這就是柳寧？也沒有謠傳說的那樣肥胖或者醜陋啊？”
“是啊，模樣倒也水靈呢。”
若不是在魏府，柳寧都感覺自己置身在青樓了，彼時尷尬地笑了笑朝著眾千金姑娘請安：“民婦柳寧見過三姑娘，四姑娘。”至於其他的人，就直接給忽略了，反正她也不認識，無知者無畏嘛。
當下正說得熱鬧，不遠處又有一行人過來了，模樣看過去貴氣許多，柳寧心中一冽神情一肅，知道這次來的人可絕對不好招惹。
其他人也是發現了她們，紛紛站到路側讓路：“大夫人，二夫人。”
“大夫人，母親，你們也來啦？”
說話的是四姑娘魏錦清，興許是最小的緣故，便也沒規沒矩了一些，一見到人就沖了上去調皮地挽住了二夫人。
二夫人寵溺地刮了她的瓊鼻道：“你二姐大事，自然得來看看，也讓我們這些老家夥開開眼不是？”
“才不呢？大夫人和母親都年輕著呢。”
也難怪是個人見人愛的，小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，玉笙夫人沖著小輩閑話了幾句，便在簇擁下進了銀華閣，路過時雙眸瞥了一眼柳寧，便收回了視線。
接下來無非是銀華閣貴人間的互相吹捧、噓寒問暖，柳寧隨著柳文香站在邊側，多少聽明白了一些，敢情這些古人娛樂項目太少，所以都趕來看熱鬧了。柳寧不喜歡這種虛假奉承的場面，所以眼神一直看著屋外的一棵類似芭蕉樹的樹上，也不知是不是錯覺，她總覺得這樹方才無風自揚了，愈發看得認真，這一看，才發現樹上竟是隱藏著一道身影，只是被樹葉遮擋地嚴實，看不真切。
柳文香知道柳寧沒見過這些，暗自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安心，這時候反而是她比柳寧本人還要關心那個狀子的事情，柳寧卻已經有些無所謂了。就好像怕死之人知道總歸死路難逃了，反而顯得大義凜然視死如歸了。
“柳姑娘，柳姑娘……”急切的喊聲將柳寧從沈思之中拉了回來，發現廳裏大多人幾乎都在看著自己，不免覺得失禮紅了臉。
“姑娘，夫人喊你呢？”
柳文香猶如蚊子般的聲音說了一聲，柳寧就急匆匆地趕到大廳中央恭恭敬敬地跪伏了下去。
“這位就是柳裁縫？”
“民婦是。”
“今日個，你和錦茹才是角兒，我們不過都來瞧瞧熱鬧，故你也別太過拘束了。聽聞你來獻衣，那衣呢？”
方才四周尋了一遍，也沒見著有衣盤子端著的啊。
柳寧正要回答，就聽到院子裏傳來了熙熙囔囔的聲音，她莞爾一笑道：“回稟夫人，姑娘，因為小徑不便，衣裳這才剛到了。”
玉笙夫人一楞，疑惑地看向魏錦茹，魏錦茹因為事先得知了一些消息，心中雖也茫然，但至少知道點什麽，便沖著外頭道：“來人，搬上來。”
在眾人茫然不解的目光下，一具具被包著黑布的木架子被仆從搬了上來，被擺成五列放下，看過去倒也壯觀，最重要的還是神秘，就在玉笙夫人下令“掀開瞧瞧”時，卻被柳寧一聲“慢”給止住了。
玉笙夫人頓時瞳孔一縮，危險地看著下方挺身毅然的柳寧，有一股不可侵犯的氣息在逐漸醞釀。
“夫人，這些全部是柳記心血，若不是為了姑娘全力以赴，本該一批批開放新品投放到市場。民婦本不該如此冒昧請求，但還請夫人和姑娘體恤吾等草根疾苦，規避同行競爭，民婦感激不盡。”
柳寧說的婉轉，話裏話外都是為自己著想，可偏生那“同行競爭”四個字敲醒了玉笙夫人她們，這些都是太後壽宴的殺手鐧，此次壽宴，除了魏家還有不少官宦也抱著這種念頭，現如今這麽多其他家的子女在場，難保其中不乏一些打探消息的，到了家中去一說，豈不是給自家徒增麻煩和對手。
玉笙夫人平時是個聰明人，也是方才太過好奇了，差點鑄成大錯，這時候柳寧的委婉卻給了她一個極好的臺階下，故而一時略有沈思，覺著這女子並不是為了她自己才提出要規避旁人的要求。
卓昕菡卻不曉得這其中湯水，想著柳寧大膽，玉笙夫人肯定會嚴懲她，誰想到這魏家的人竟然都是齊齊沈默了，似乎就要認可柳寧一般，她氣不過又想著那“軍令狀”的事情，腦袋裏便如同短路一般，竟然在這種場合自己率先站出來指著柳寧就喝聲道：“簡直就是大膽，夫人說怎樣就是怎樣，如何輪得到你一個卑微低賤之人指手畫腳？”
“夫人還未說話，如何輪得到你一個卑微低賤之人指手畫腳了？”說話的是張媽，在魏家面前，卓家不見得比柳寧高貴到哪裏去了，更何況關於那旗袍之事，起先在上京鬧得沸沸揚揚，縱使她們沒見過，至少好話聽多了，心裏覺得這柳記的東家多少也是有些才幹的，這比只會攀炎附勢、弄虛作假的卓家好多了。
其他在場本要旁觀的千金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，她們作為外人實在不好再留在這裏，心裏雖然有因為沒看到新衣而略存的不甘，可這裏氣氛實在怪異，玉笙夫人臉若冰霜，顯然是因為顧忌她們這才沒有大發雷霆，故而不敢再逗留，都是各自尋了個理由告罪先行離開了，而這也是玉笙夫人樂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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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文香應了一聲如實回答：“四姑娘，是柳裁縫來獻衣。”
“哦？”眾千金都是聽說過柳寧的，雖然流傳到上京的旗袍不多，以這些千金的身份也不會去買旗袍，可到底看到的時候都被驚艷了一番，一種深藏在內心對美的渴望似乎就要跳脫出來，這會兒見到本人自然都紛紛圍攏了起來，“這就是柳寧？也沒有謠傳說的那樣肥胖或者醜陋啊？”
“是啊，模樣倒也水靈呢。”
若不是在魏府，柳寧都感覺自己置身在青樓了，彼時尷尬地笑了笑朝著眾千金姑娘請安：“民婦柳寧見過三姑娘，四姑娘。”至於其他的人，就直接給忽略了，反正她也不認識，無知者無畏嘛。
當下正說得熱鬧，不遠處又有一行人過來了，模樣看過去貴氣許多，柳寧心中一冽神情一肅，知道這次來的人可絕對不好招惹。
其他人也是發現了她們，紛紛站到路側讓路：“大夫人，二夫人。”
“大夫人，母親，你們也來啦？”
說話的是四姑娘魏錦清，興許是最小的緣故，便也沒規沒矩了一些，一見到人就沖了上去調皮地挽住了二夫人。
二夫人寵溺地刮了她的瓊鼻道：“你二姐大事，自然得來看看，也讓我們這些老家夥開開眼不是？”
“才不呢？大夫人和母親都年輕著呢。”
也難怪是個人見人愛的，小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，玉笙夫人沖著小輩閑話了幾句，便在簇擁下進了銀華閣，路過時雙眸瞥了一眼柳寧，便收回了視線。
接下來無非是銀華閣貴人間的互相吹捧、噓寒問暖，柳寧隨著柳文香站在邊側，多少聽明白了一些，敢情這些古人娛樂項目太少，所以都趕來看熱鬧了。柳寧不喜歡這種虛假奉承的場面，所以眼神一直看著屋外的一棵類似芭蕉樹的樹上，也不知是不是錯覺，她總覺得這樹方才無風自揚了，愈發看得認真，這一看，才發現樹上竟是隱藏著一道身影，只是被樹葉遮擋地嚴實，看不真切。
柳文香知道柳寧沒見過這些，暗自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安心，這時候反而是她比柳寧本人還要關心那個狀子的事情，柳寧卻已經有些無所謂了。就好像怕死之人知道總歸死路難逃了，反而顯得大義凜然視死如歸了。
“柳姑娘，柳姑娘……”急切的喊聲將柳寧從沈思之中拉了回來，發現廳裏大多人幾乎都在看著自己，不免覺得失禮紅了臉。
“姑娘，夫人喊你呢？”
柳文香猶如蚊子般的聲音說了一聲，柳寧就急匆匆地趕到大廳中央恭恭敬敬地跪伏了下去。
“這位就是柳裁縫？”
“民婦是。”
“今日個，你和錦茹才是角兒，我們不過都來瞧瞧熱鬧，故你也別太過拘束了。聽聞你來獻衣，那衣呢？”
方才四周尋了一遍，也沒見著有衣盤子端著的啊。
柳寧正要回答，就聽到院子裏傳來了熙熙囔囔的聲音，她莞爾一笑道：“回稟夫人，姑娘，因為小徑不便，衣裳這才剛到了。”
玉笙夫人一楞，疑惑地看向魏錦茹，魏錦茹因為事先得知了一些消息，心中雖也茫然，但至少知道點什麽，便沖著外頭道：“來人，搬上來。”
在眾人茫然不解的目光下，一具具被包著黑布的木架子被仆從搬了上來，被擺成五列放下，看過去倒也壯觀，最重要的還是神秘，就在玉笙夫人下令“掀開瞧瞧”時，卻被柳寧一聲“慢”給止住了。
玉笙夫人頓時瞳孔一縮，危險地看著下方挺身毅然的柳寧，有一股不可侵犯的氣息在逐漸醞釀。
“夫人，這些全部是柳記心血，若不是為了姑娘全力以赴，本該一批批開放新品投放到市場。民婦本不該如此冒昧請求，但還請夫人和姑娘體恤吾等草根疾苦，規避同行競爭，民婦感激不盡。”
柳寧說的婉轉，話裏話外都是為自己著想，可偏生那“同行競爭”四個字敲醒了玉笙夫人她們，這些都是太後壽宴的殺手鐧，此次壽宴，除了魏家還有不少官宦也抱著這種念頭，現如今這麽多其他家的子女在場，難保其中不乏一些打探消息的，到了家中去一說，豈不是給自家徒增麻煩和對手。
玉笙夫人平時是個聰明人，也是方才太過好奇了，差點鑄成大錯，這時候柳寧的委婉卻給了她一個極好的臺階下，故而一時略有沈思，覺著這女子並不是為了她自己才提出要規避旁人的要求。
卓昕菡卻不曉得這其中湯水，想著柳寧大膽，玉笙夫人肯定會嚴懲她，誰想到這魏家的人竟然都是齊齊沈默了，似乎就要認可柳寧一般，她氣不過又想著那“軍令狀”的事情，腦袋裏便如同短路一般，竟然在這種場合自己率先站出來指著柳寧就喝聲道：“簡直就是大膽，夫人說怎樣就是怎樣，如何輪得到你一個卑微低賤之人指手畫腳？”
“夫人還未說話，如何輪得到你一個卑微低賤之人指手畫腳了？”說話的是張媽，在魏家面前，卓家不見得比柳寧高貴到哪裏去了，更何況關於那旗袍之事，起先在上京鬧得沸沸揚揚，縱使她們沒見過，至少好話聽多了，心裏覺得這柳記的東家多少也是有些才幹的，這比只會攀炎附勢、弄虛作假的卓家好多了。
其他在場本要旁觀的千金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，她們作為外人實在不好再留在這裏，心裏雖然有因為沒看到新衣而略存的不甘，可這裏氣氛實在怪異，玉笙夫人臉若冰霜，顯然是因為顧忌她們這才沒有大發雷霆，故而不敢再逗留，都是各自尋了個理由告罪先行離開了，而這也是玉笙夫人樂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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